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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伤口恢复得不错,已经结痂了,可以不用再以轮椅代步。但依然不能久站奔跑,免得二度撕裂伤口。”
医长天每日例行为何解意检查上药,手上的绷带已经去掉,皮肤恢复如新,一点疤痕也没留。
虽然他手上多为擦伤,但这种恢复速度未免过于惊人,何解意不禁想起医馆里藏有地级鬼怪(沉睡)的事,很难不将两者联想起来。
可是看着医长天认真专注的神色,再回忆起他对自己、对其他病人一视同仁无微不至的照顾,何解意又不是很想怀疑他,或者恶意揣度他。
也许只是误会,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?
何解意如是想道。
“思虑过甚,伤心伤神。”医长天习惯性探了下他的脉搏,疑惑地问:“心绪引发的状态变化会反应到脉象上,你似乎一直心有不安?”
“如今到处都有鬼怪,我又‘幸运’地碰上过两次,难道还不许我多担心受怕几天吗?”何解意笑笑。
最难看穿的谎言往往九真一假,他从前当过几年社畜,深谙此道。
“闲的。”医长天精准概括,“不如换件事想,转移注意力。”
“比如说?”
“你早上炖的虫草党参老母鸡汤什么时候能出锅?京墨的口水快把后厨淹了。”医长天慢条斯理地道。
今日是何解意住进医馆的第三天,也是他承担下厨重任的最后一天。几顿饭下来,差不多将他肚子里的家常菜谱存货掏空了,鸡汤是仅剩的压轴大菜。
何解意失笑:“鸡汤炖得久才入味,晚上你们喝到的时候就明白了。”
“晚上?”医长天微一扬眉,“京墨恐怕要掉眼泪了。”
说话间,他从床边离开,绕到屏风后坐下。身前的桌面上摆着不少瓶瓶罐罐,都是提前备好的香料,一旁还有制香工具,准备齐全。
医馆用的香都是由医长天一手调制,安神的、静心的、助眠的,应有尽有。若不是他平常太忙,产量有限,光靠卖香就能收入不菲。
何解意抬着伤腿小心地坐到轮椅上,滑到他身边。
揣手安静看了一会儿,他问:“看上去似乎不难,能不能教我?我不学你的秘方,教我制安神香就好,我觉得以后我常常能用上。”
“你睡眠不佳?”医长天抬眸,“这倒是看不出来。之后的你跟挺尸差别不大。”
何解意尴尬地咳了咳:“那不显得你安神香调得好吗?”
另有一个原因,大概是他潜意识觉得医馆比布善堂安全吧。
……虽然不知道他的潜意识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,明明医馆里还有个地级鬼怪,比布善堂可危险多了。
医长天浅浅笑了一下,将调到一半的香盒推到角落,从满桌子大小不一的原料里精准拣出五种,一一递给他认。
“学调香可以,先把这几种材料的味道记住。”
何解意挨个打开闻了闻,表情一僵,认真地问:“它们有区别吗?”
医长天无奈:“看来你没有吃这碗饭的天分,以后到香料店购买材料也难以分出好坏。”
“别啊,我现在分辨不出来,多练练就好了。”何解意厚着脸皮蹭过去,“大夫,你给我讲解讲解这几种材料都有什么特点,彼此之间又有哪些区别,我对照着记。”
“也是个方法。”
医长天毕竟独自带四个小孩的男人,耐心绝佳,象征性地调侃过后,便一盒香料一盒香料地为他介绍,素来寡言少语的人,今天快把半辈子的话说尽了。
所幸何解意脑子灵光,记性也好,反应快理解能力又强,不多时就强行“背下”几种原料的味道,混合辨认几次加深印象,基本就没再出过错。
接下去医长天又手把手地教他如何使用制香工具,如何处理原材料,如何掌握调配剂量,以及燃香的手法等等。
两人一个教一个学,除了中途停下吃了顿午饭,这场教学一直持续到午后方休。
子规和杜若坐在檐下碾药材,小哥俩听着屋子里的动静,既惊讶又困惑。
杜若以手挡脸,小声地问:“咱们先生居然能说这么多话呀?这都快赶上他一年的量了!”
“嘘——别让先生听到。”子规做了个噤声手势,想了想又说:“可能先生和另一位先生比较投缘吧。”
“哦……”杜若若有所思地点头,“对面成衣铺的张哥哥平时也不爱说话,遇到街尾卖豆腐的李姐姐话就变多了,这也是投缘吗?”
子规:“……”
……
厨房里那坛老瓦罐鸡汤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待,鲜美可口,跟那么多药材一起煲出来也只带着一点清苦,完全不影响口感,药材香气甚至成了点睛之笔。
“饮一碗汤,三月不知肉味。”医长天毫不吝惜赞美。
四个小的也点头附和:“除了耗费的时间太长之外,没有任何缺点。”
何解意笑眯眯地说着“谬赞”,心里却满是怀念。
他学会了奶奶煲的汤,却再也尝不到记忆中的味道了。
饭后黄昏将近,孩子们回房休息,何解意与医长天坐在院子里看星星,聊闲天。
深秋的夜晚凉意侵身,何解意穿上那件与自家“神使”同款的披风,眯着眼慢悠悠地说:“明日厨子便回来了,我把菜谱留给他,以后让他做,我享清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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